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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岁女孩摆摊记
Editor's Note
地摊经济是个新热点,而周国芬老师还是十岁女娃娃的时候就已经追过了。不信,你往下瞧——
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闲云细语 Author 周国芬
瞧去,城市的夜晚,华灯初上 ,街道边早已铺开一长排的地摊,有卖新鲜瓜果蔬菜的,有卖特色小吃的,有卖衣帽鞋袜的,热腾腾的宵夜摊前有人吃得正欢, 字画摊位前的大师正现场作秀,吸引一大片的顾客来围观。熙熙攘攘的人群,五花八门的摊点,吆五喝六的叫卖声,繁华的城市升腾着烟火气。
摆摊的不仅有生意人,还有其他行业的,根据自己的兴趣特长也来为地摊经济添了一把火。瞧着他们的兴奋劲儿,我不禁暗自得意:“嘿嘿,想当年,我还是10岁女娃娃的时候就已经摆起地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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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瓜成熟季,是我最开心的日子,我兴奋地跟着父亲去田里摘西瓜。摘西瓜可是技术活,摘生了,瓜就费了,要肉疼好一阵;摘太熟了,口味不是最佳 ,也挺可惜。
判断西瓜是否成熟有绝招:一听三看。用手指轻轻弹击西瓜,侧耳细听,成熟的西瓜,声音清脆而松弛,声音沉闷瓜已太熟,声音紧绷瓜则太嫩。三看是看西瓜花纹的清晰度, 瓜皮的光泽度和瓜肚的凹陷度。
通过多次实践,我挑西瓜也算经验老到了,摘下的西瓜十有八九准好,红瓤黑籽,脆生生的爽,蜜汁般的甜。
鉴于我挑西瓜的水平,父亲让我去摆摊卖西瓜,其实也是因为父母和哥哥都要去农田割稻、插秧,妹妹还小,只能做做送茶点的活。西瓜每天都在成熟,也需要人去卖西瓜。
早上,父亲从瓜地里摘来一箩筐西瓜,放在村口,让我守着摊。我一看到有人经过,就脆生生地喊:“卖西瓜啦,蜜蜜甜的西瓜!”
顾客蹲下来挑西瓜,摸摸这个,捧捧那个,犹豫不决时,我就自信地说:“我来帮你挑,准好!”他们会狐疑地看着我说:“小姑娘,劈开不红不要哦!”我眼睛一扫,捧起一个大西瓜,放在耳边,手指轻轻弹几下,侧耳细听:“准,就这个!”
顾客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我一个10岁女孩的话,于是我在西瓜身上切一个小小的三角形,用刀尖一戳,一块三角形的瓜从大西瓜中分离出来,绿皮红瓤,递给顾客品尝,果然甜而脆,窥一斑而知全豹,好瓜!上秤、付钱,成交! 我还不忘甜甜地说声“谢谢”。
西瓜成熟的季节, 我就这样在固定的位置摆西瓜摊,来来往往的村民都认识我,买不买瓜我都会甜甜地笑着跟村民打招呼:“叔叔好!”“阿姨早!”村民总会夸我几句:“康家的女儿真是乖!”他们也会惠顾我一些生意。
我呢,有客来,卖瓜;没生意,看小书;渴了,吃块瓜,当然是切开来不够好,被人嫌弃的西瓜。
那个夏季,现在回想起来,依然觉得快活。
暑假,我还会和哥哥一起去卖冰棍,哥哥比我大五岁,他骑着爸爸的永久牌自行车去供销社批发冰棍,我们只批发白糖棒冰,因为进价低。雪糕棒冰进价高,怕万一卖不完,亏不起。
父亲用木头帮我们做一个棒冰箱,里面垫着厚厚的棉被,棒冰严严实实地用棉被捂起来,我一直想不通,怕冷才用棉被捂身子,棒冰用棉被捂着,不怕太热融化了吗?
哥哥相对比较木讷,他负责推自行车。我一路上吆喝叫卖:“卖棒冰啦——白糖棒冰——三分一根——”
我喊得口干舌燥,可哥哥不肯给我吃一根棒冰,说:“我们要赚钱,棒冰都吃了,就赚不来钱了。”
看着别人买走棒冰,撕去包装纸,美美地舔着白白的冰棍,我的口水直往上冒,眼睛盯着冒白气的棒冰,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。
我们最喜欢火辣辣的天气,天气越热,吃棒冰的人就多,我们推着自行车,在村里的小街小弄里穿行,也去田间阡陌叫卖。
田埂崎岖不平,哥哥在前牢牢地把着车龙头,我在后面小心地护着车座上的棒冰箱,生怕车摔了,那我们的棒冰也毁了。
火辣辣的太阳底下,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插秧、割稻,我扯开嗓门朝田中央大声叫卖:“卖棒冰了——冰冰冷的白糖棒冰——”
干活的农民正值又累又热,禁不住棒冰的诱惑,他们招呼我:“小孩,来2支。”“小孩,拿3支过来。”
我举着棒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,不一会儿,再举着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,用手擦擦满脸的汗水,咧着嘴与哥哥相视而笑。 卖棒冰最怕忽然而至的雷阵雨,雨时间下得短一点还行,若半天不停,那我们的棒冰生意可惨了。
有两次,上午棒冰没卖完,下午乌云压顶,狂风暴雨,大雨持续到傍晚,我们的棒冰一直关在箱子里,快融化了,没办法,只有内部消化了。我们把还硬的棒冰一户户送给邻居,然后一家人也努力吃棒冰。
那是我棒冰吃得最多的日子,但没有快乐的享受感,只有生意亏本的沮丧感。
暑假将近,养在温室里的小花,是否也来热热闹闹的地摊市场摆个摊 ,体验一把做生意的甜酸苦辣,感受一番人生新滋味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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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| 玫子 审核 | 一墨内容来源 | 闲云细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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